第11章大馋小子一枚！
七月阳光好似黄金溶液泼洒在训练场，空气里蒸腾着晒后青草气息。
柠檬正执行“巡回”指令，闪电般冲出去，利齿精准叼住绿色训练球，迅捷折返，稳稳将球放在孙臻园脚边，尾巴摇得如同风车。
“好样的，柠檬！”
孙臻园不吝啬称赞，摸摸它脊背油润顺滑的毛发。
当球又一次扔出去，再被柠檬叼回，落在孙臻园脚边发出沉闷噗声，它没有昂首等待指令，脑袋蹭蹭她裤腿。
柠檬猛地叼起球，没有奔向下一个目标点，一头扎进训练场边缘那片半人高草丛。
草叶剧烈摇晃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，很快又归于平静。
孙臻园无奈扶额，小家伙又搞事。
果然！
当柠檬从草丛里钻出来，嘴里空空如也。
它若无其事地踱步回来，尾巴尖轻轻摇晃，眼神带着一丝狡黠。
“孙臻园、柠檬，你们组训练球呢？器材清点就差你们那只！”
教官明显不悦嗓音穿透训练场，其他队员偷瞄着看热闹。
柠檬越长大、越顽皮，经常藏起训练器械，等孙臻园找到并归还给教官，她又变成最后一个完成训练的人。
“训练器材丢失，立刻给我找！”
教官皱着眉，大步流星走过来，眼神暗含促狭扫一眼无奈的孙臻园和扭头心虚不看他的柠檬。
柠檬见孙臻园和教官同时低头看它，耳朵立刻警觉竖起，直到她轻拍屁股才肯跑出去找球。
它故意绕开那片熟悉的草丛边缘，装模作样在沙坑附近嗅来嗅去。
几分钟后，柠檬像有重大发现，猛地竖起尾巴，发出兴奋吠叫，一头扎进那片它藏球的草丛。
草叶剧烈晃动，片刻后，柠檬咬着绿球雄赳赳、气昂昂地跑出来。
柠檬一直跑到教官面前才放下训练球，然后骄傲昂着头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，尾巴在地面扫起一片尘土。
“上次柠檬帮我找训练器材，我给它一块肉干做奖励。
它一次次故意藏球再找到，就为一块肉干？”
教官表情一言难尽，说柠檬聪明吧，它绝对是训练场上最聪明的崽。
问题是，这聪明劲儿全用在讨食上，训练中规中矩，偶尔还顽皮捣蛋，像七八岁的小男孩。
“嫂子做的肉干特别香！”孙臻园无奈轻笑，“柠檬吃一次就惦记上了！”
其他教官来收器械，柠檬完成训练，看都不看训练球一眼，甚至用屁股对着它。
苏志鹏教官一来，柠檬变得格外兴奋，经常把训练球弄丢，再自己找回来，等待他给奖励肉干。
大馋小子一枚！
周围响起憋笑声音，大家同期训练，彼此情况大致了解。
他们知道柠檬又耍心眼儿讨食，彼此对视一眼，憋不住笑出声。
柠檬等半天也没有肉干吃，委屈看向孙臻园，蹭着她腿哼哼唧唧。
苏志鹏轻点柠檬黑湿鼻头，拿走训练球却没给肉干，它哼唧的更加厉害，甚至对他呲牙逞凶。
“你做对了什么，还敢要肉干？”
孙臻园轻敲柠檬脑壳儿，它委屈往她怀里钻，蹦跳着要肉干。
夕阳余晖宛如画家泼洒在天边的橘红色颜料。
队友们渐渐散去，柠檬在孙臻园安抚下，耳朵放松地向后舒展。
湿润冰凉的鼻子轻碰孙臻园下颌，柠檬虽然没有得到肉干，喉咙里依旧发出满足“呼噜”声。
柠檬毛茸茸大脑袋自然倚靠着孙臻园，长大后身躯沉甸甸、暖融融。
晚霞在它狼青色皮毛上流淌，黄昏微风带着白日余温拂过训练场，传来远处食堂饭菜香。
“呜汪~”
柠檬闻到饭菜香，兴奋蹦跳起来，咬住孙臻园裤腿，拽着她往食堂方向跑。
很好！
大馋小子，名不虚传！
经过幼犬初级训练，孙臻园、柠檬正式编入缉毒专项训练组。
她成功进入缉毒组，求苏志鹏老婆给柠檬做肉干，肉钱、手工费一分不少。
苏志鹏本不想收钱，孙臻园双手合十拜拜，求他一定要收，她还想有下一次。
“你差不多得了啊！”他点点年轻的训导员，“肉干不好做，你可别总来！”
“好好好！”
孙臻园满口答应，又转过去几百块，单独联系嫂子把前因后果说清楚，发过去一个“狗狗流口水”的表情包。
嫂子满口答应，回头就让苏志鹏把钱转过来。
由于孙臻园描述过于细致，导致苏志鹏没能为自己的小金库添砖加瓦，给她发一个憋屈又愤怒的表情包。
打打闹闹间，日子滑到进组的那天……
烈日炙烤后蒸腾起混着橡胶、泥土和隐约汗味的气息。
缉毒专项训练组的场地，土灰色硬化地面边缘排列着金属障碍物框架，反射着刺目白光。
这里没有幼犬训练营的喧闹和宽容，场地弥漫着无声紧绷感，沉甸甸压在每一个人心头。
孙臻园挺直脊背站在场地边缘，肩胛骨紧绷内收，崭新作训服布料**着皮肤，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她左手边柠檬同样背脊挺直端坐着，平日总是欢快摇动的尾巴，此刻紧紧贴服在身侧，只有尾尖轻微颤动。
柠檬眼神锐利扫视陌生空旷的环境，耳朵捕捉周围细微动静，湿漉漉黑鼻翼快速翕动，试图从干燥灼热的空气里分辨出更多信息。
教官—赵卫国身穿洗得发白的旧作训服，古铜色皮肤，眉间褶皱深刻，视线扫过新训导员和警犬。
目光里直白审视，近乎冷酷地衡量他们的价值。
“都站好了！”
赵卫国声音不高，清晰钻进每个人耳膜。
几个年轻训导员下意识挺了挺胸，连警犬都绷紧起肌肉。
“这里是缉毒专项训练组。”赵卫国向前一步，“从今天起你们名字后面挂着的不是‘潜力股’、‘青年才俊’，而是‘责任’、‘刀锋’。”
赵卫国目光再次扫过全场，每一个字都像淬火钢钉砸向在场的年轻人。
“纪律！”
他猛地拔高音量，柠檬耳朵微不可查地向后贴贴颅骨。
“在这里纪律就是命！”
“你的命、你伙伴的命，未来可能因你获救陌生人的命！”
“一个指令迟疑，一个动作变形，可能就是无可挽回的致命错误！”
赵卫国指向远处一排集装箱货柜，金属外壳在烈日下蒸腾着热浪。
“那些黑箱子后面是什么？”
“是毒！”
“是能毁掉无数家庭、无数人生的罪恶源泉！”
“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把它们揪出来！”
他声音带着金属**的质感，目光掠过孙臻园，瞥一眼蹲坐、假装老实的柠檬。
“缉毒组训练会榨干你们最后一分力气，最后一滴汗！”
“别跟我叫苦！”
“毒贩的子弹不会因为你累就绕道。”
赵卫国目光扫过面前警犬，眉头紧皱，好像并不满意。
“你们的警犬是最精密的活体探测器。”
“你们是搭档，是背靠背的战友！”
“缉毒犬的伤亡率，你们心里都有数。”
“警犬天赋是老天爷赏的！”
“它们能力的极限，你们用汗、用血、用脑子，一点点给我逼出来！”
“不想看着自己的伙伴倒下，就给我往死里练！”
“谁敢给我糟蹋了！”
“我不管你是谁？”
“从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去！”
